【谭赵】念平生(七)
本是要今天最后一篇，发现写着写着这一章写不完了，所以今天有两章。
楼下的大排档里，谭宗明和赵启平面对面坐在室外的桌子旁。
谭宗明没有请赵启平去正规的饭店里，因为他知道，在饭店里显得他们之间已经生分了，而大排档才是最好的选择。
“在国外这三年，真的好吗？”谭宗明先开了口，他想听他的小赵医生说说他的过去。
“怎么说呢，有好的一面，也有坏的一面。”赵启平没有看着谭宗明，而是抬着头看着夜色。
这是他日思夜想三年了的夜色，上海的夜色。赵启平极喜欢上海的夜色，因为温吞似海，就像谭宗明的眼睛，那双让自己陷进去十年的眼睛。
“在国外这三年，我看到了真正的医生这个职业，没有医闹，没有算计，只是救死扶伤，我感觉这才是真正的医生。”赵启平继续说。
“你不知道，这三年里，卫生局下达的向赵启平同志学习的通告不少。”谭宗明看着赵启平，像是在打趣他。
“向我学习，真的别向我学习，我只是一个逃兵，”赵启平自嘲，“谭宗明，说实话，你在这三年里，想过我吗？”赵启平终于收回看着夜色的眼睛，看着谭宗明，眼里却是说不出来的认真。
“怎么说呢，如果我说一直都想，赵医生肯定不信。如果我说从未想过，我自己都不信。”谭宗明继续看着赵启平，还是露出了标准的一字笑。
“赵启平，回来吧，回到我身边。”谭宗明终于说出了三年前就想说出的那句话，他感觉自己说出这话后，既轻松，又紧张。轻松自己想说了三年的话终于说了出来，紧张是怕赵启平听到这句话不肯回来，怕赵启平听到这句话又跑出国。
没想到，赵启平只是笑了笑，然后看着谭宗明，说:“谭宗明，你知道我是个现实主义者，却在你和我的事情上选择躲避。三年前，我就和你说过我累了，所以我才和你分开。但是现在我还是很累，还是想和三年前一样。”
谭宗明听到这话，心里一慌，但还是表现出很平静的样子来:
“你难道忘了你刚出国一个月，你给李熏然发的那条消息。”
赵启平还记得，赵启平出国一个月后，给李熏然发了一条信息:爱上你的时候还不懂感情，失去了才觉得刻骨铭心——《小幸运》的歌词。李熏然知道赵启平心里还喜欢着谭宗明，于是就截了屏，发给了谭宗明。
这才是为什么谭宗明还敢下赵启平还喜欢着他结论的原因。
赵启平，清醒吧，你还喜欢着对面坐着的这个男人，别装清高了，没用。
赵启平随即红了眼眶，他是想回到谭宗明的身边，只是他怕大众的舆论，怕别人嘲笑他。但他还是喜欢着谭宗明，怎么也忘不了。
“我这三年也不好过，因为我每一天都希望你能回来，即使不回到我身边，回到上海也是好的，但我又怕你真的不回来，真的在国外做一辈子的无国界医生，我也怕你三年没有消息，你会在国外去世。真的，我真的不好过。” 谭宗明看着赵启平，赵启平已经哭的不成样子了。
“真的，平平，回到我身边吧。即使你真的不愿和我在一起，就回到上海，别离开了。阿姨一直在等你回来，等他的儿子赵启平回来。”谭宗明伸出手，握住赵启平那双修长的手，赵启平没有躲避，就任着谭宗明抓着。
“谭宗明，我真的喜欢你。我这个人就是贱，喜欢你了十年，却逃似的走了。我在国外这三年一直希望你能结婚，能幸福，可心里总不甘愿，不甘愿我喜欢了十年的男人会娶别的女人。”赵启平听到谭宗明说这话，知道了他三年前的顾虑是多余的。
“谭宗明，我想让我们的生活圆满，我回来了。”赵启平说出这话，让谭宗明不相信，不相信他的小赵医生终于回来了，不相信他的小赵医生真的放下了。
谭宗明紧紧握住赵启平的手，不愿放开，因为他怕赵医生会飞走，可是赵医生说他回来了，回到他的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