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有扶苏

如果你认识从前的我,那么你就会原谅现在的我

 

【凌赵】安和桥(一句话谭赵)

如果你们认为赵启平和谭宗明在一起了,他们就在一起了。不过,凌远却是赵启平最无法忘记的人。

此文献给我暗恋了三年的男孩子,祝他能幸福

让我再看你一眼 从南到北

像是被五环路蒙住的双眼

请你再讲一遍关于那天

抱着盒子的姑娘和擦汗的男人

 

我认识赵启平,他是一个优秀又帅气的男孩子。我们在后海的酒吧里认识的,我是酒吧里的老板,他和我说过关于他的故事。

 

赵启平记得,在他的梦里,有一座安和桥。他就坐在桥的栏杆上,抱着吉他,给一个人唱了一首只能他一个人听的歌。

 

赵启平知道这个梦不会实现,因为在现实中,没有安和桥,他也不会弹吉他,而那个男人,不知道还会不会出现在赵启平的生活中。

 

赵启平最近总是想起那年夏天,有关于一个抱着盒子的男人,和另一个擦汗的男人。

 

那年夏天,赵启平考去了北京。很多人不解,问他为什么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学,明明离家不远的上海就有很多名牌大学。赵启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。他也不知道他去北京干什么,是不是那里有一个叫凌远的人。

 

赵启平从16岁开始,就喜欢凌远,凌远是他们家乡的一个传说,是他们家乡的孩子眼里的别人家的孩子。也许凌远本身就是个传说。

 

关于凌远的故事,凌远不想说,赵启平不想说,那我也不想在这里说了。

 

那天晚上,不知为何,酒吧里的人很少。也许临近考试,都去复习了吧。只有赵启平每天晚上都会来这坐坐,听我唱歌。

 

我弹着吉他,唱了一首民谣,很多人都知道的,《安和桥》。我说,把这首歌献给我十八岁那年喜欢的男孩子。我在我亲手垒造的舞台上,我唱到:

 

我知道那些夏天就像青春一样回不来

代替梦想的也只是勉为其难

我知道吹过的牛逼也会随青春一笑了之

让我困在城市里纪念你

 

当我唱完时,我发现,赵启平哭了。两行清泪,哭得那么迷人。

 

自从那天晚上,赵启平就没来过。我自诩是江湖人,来聚来散,自靠缘分。但七月的一天,赵启平来了。

 

那时我正忙着操办去拉萨的事情,赵启平时隔半个月,来到了我的酒吧。他要我带他去拉萨。

我特别不想给自己找麻烦,我也怕赵启平受不了拉萨的生活,会有高原反应,我想委婉的拒绝他。他用恳求的语气请我,带他一起去拉萨。我同意了。

 

我们是坐着晚上的火车去拉萨的。那天晚上,我们在月台上,等待上车。我生性自由,虽说朋友不少,但没人来送我,因为我不喜欢送别。而赵启平也没人来送他,他背着背包,拉着行李箱,安安静静的站在月台上,目光好似在注视着一个地方。

 

到了上车的时间,我们上了火车。我买的是硬座,因为我不喜欢火车上的软卧,因为旅行是无止境的走,在火车上躺那么多个小时,毫无意趣。

 

在火车开出去五个小时后,赵启平开了口,喊我了一声姐。那声音是带着颤发出来的。他给我讲他的青春,他的故事,还有,他的凌远。

他出生在南方的一个城市,那个城市里有一个名叫凌远的少年。赵启平从小就能听到凌远的名字,自家父母在念叨着凌远这个名字,别人家的父母也在念叨着这个名字,学校里的学妹、老师、校长还在念叨凌远。

 

他从十六岁就喜欢上凌远,很喜欢很喜欢,他从小就喊凌远叫凌家哥哥,而凌远就会摸赵启平的头。

 

凌远十四岁考上大学,考去了北京,一个那时候赵启平不能去到的城市。这也就是赵启平为什么考去北京的原因。

 

他们在赵启平的十九岁相爱,他们在赵启平的二十岁第一次接吻,他们在赵启平的二十一岁第一次做(fang)爱(tun)。一切都是那么有顺序。

 

但是,这段爱情却在赵启平的二十三岁被终结。被凌远亲手终结,毫不留情。

是的,只因为他们是男人,是两个相爱的男人。凌远从小就容忍,容忍养母对他的漠视,容忍许乐山的自私懦弱凉薄,容忍许多人对他的不理解。但他却不能容忍,别人对赵启平的辱骂和歧视。于是,凌远选择一刀两断。

 

赵启平笑着问我,姐,有烟吗。我给了他一支白沙,他接过来,手里拿着打火机点火,手却是抖的。

 

他说,姐,凌远快要结婚了,和我一个师姐,叫林念初。

 

他说,姐,你能再给我唱一遍那天你在酒吧里唱的那首歌吗,我想听。

 

我拿出吉他,熟练地弹着,歌词早就印在脑海里:

 

让我再尝一口秋天的酒 一直往南方开不会太久

让我再听一遍最美的那一句

你回家了我在等你呢

 

赵启平后来和我一起唱,他的声音很好听,像是一泓清泉,像是北京秋夜里的星子。

 

他唱到,我知道那些夏天就像你一样回不来

我已不会再对谁满怀期待

我知道这个世界每天都有太多遗憾

所以你好再见

 

赵启平哭了,就像那天在酒吧时一样,不过这次不像那次一样,不再是两行清泪,而是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,抱着我哭。

我抚摸着他的头,像是一个母亲在安慰一个委屈的孩子。我说,不至于,忘掉他吧。

 

后来我们在拉萨一起生活了一个半月,他好像从那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中出来了,但好像有没有出来,一直在心里憋着。

几年后,我的父亲去世了,我只好卖掉酒吧,回去奔丧。我走的时候赵启平正在读博,他在火车站的月台上送我,他给我唱那首《安和桥》。等他唱完,我转身就走了。因为我不想在赵启平面前哭。

 

亲爱的赵启平弟弟,我祝你早日忘掉凌远,我祝你早日找到真爱。

 

分手吧,都是江湖人,等哪一天,在江湖上见面。

后来,我安顿好父亲的后事,就没再回北京,一直做流浪歌手,在酒吧里驻唱,不知道我的那个赵启平弟弟是否还好,他又是否忘掉了凌远,找到了真爱。

 

后来的一天,我去到上海的一家酒吧驻唱。在那家酒吧里,我又重新唱了那首《安和桥》,我发现了一个人,那个人在底下和我一起唱,没有哭,在笑,很没良心的笑。

 

那是赵启平啊,那是我的赵启平弟弟啊。

 

我还记得,我在北京时曾和赵启平去找过安和桥的踪影。从海淀区的安和桥火车站、地铁站,再到海淀区的安和桥清真寺,再到安河桥2号院,再到安和桥北停车场,再到安河桥大街。

 

原来北京有好多好多安和桥啊。

再后来的一天,我听说赵启平找到了爱情,好像是个经济大鳄。而凌远和林念初离了婚,去了哪里,我就不知道了。我一直是个局外人,看着他们,时不时捧个场。直到,曲终人散。

愿我的赵启平弟弟,走出半生,归来仍是少年。他应该知道,有好多好多安和桥在等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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