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真的把锦瑟写成了我自己。文中的“蜉蝣吧”来自于大冰的《乖,摸摸头》。蜉蝣生一天,龟活万年。
祝你们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
时隔半年,我再一次回到了上海。不过这次回上海,不是来当人生导师的,而是寻求安慰的。
我上次盘出了酒吧,告别赵启平和谭宗明,自己一个人背着吉他去流浪。我去了成都,到了厦门,又拐去了丽江,上了玉龙雪山。我去了那么多地方,见了那么多人,听了无数故事,却不知道现在的我该怎么做。
我站在虹桥火车站门口,等着赵启平来接我。已是冬天,上海虽在南方,但还是阴冷潮湿。我自幼生在北方,见惯了北方的冬天,听惯了北方的东风,却没抵挡住南方的冬天。
也许是路上堵,赵启平很久很久才来,或许是我认为很久。
一辆低调的宾利停在我面前,我看了看驾驶,谭宗明。副驾驶,赵启平。我眼神涣散的上了以前我认为一辈子都不可能坐的宾利。赵启平为我拉开了车门,也许是不放心我,扶了我一把。
赵启平和谭宗明什么也没说,见我坐好,车子便开了。我到达上海已是傍晚,坐上车天已经黑了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,下起了小雨。在北方长大的我,一般不会在冬天看见雨。春雨缠绵,夏雨轰烈,秋雨清冷。那冬雨呢,人的心情不一样,自然领略的不同。
车子上了高架桥,赵启平打开了车载音乐,第一首歌便是《斑马斑马》,这首歌唱了许多遍,歌词烂熟于心,于是我弹起陪伴我多年的吉他,就跟着歌一块唱了起来:
斑马斑马你不要睡着啦
再给我看看你受伤的尾巴
我不想去触碰你伤口的疤我只想掀起你的头发
赵启平见我一个人唱歌,又或是在安慰我吧,便和我一起唱起来:
斑马斑马你回到了你的家
可我浪费着我寒冷的年华
你的城市没有一扇门为我打开啊
我终究还要回到路上
我没有让谭宗明带我去吃饭,我让他把车子停在了朋友的酒吧,蜉蝣吧。开在不算繁华的街段。赵启平从车上下来,让谭宗明等些时候来接他。
我没有拒绝赵启平的请求,毕竟我现在这个样子,急需一个树洞。江湖人,有些时候情绪是要发泄的。江湖人,不矫情。
我拉着赵启平进了蜉蝣吧。我对赵启平说,蜉蝣吧这个名字还是我起的,蜉蝣活一天,龟活千年,自然法则。
今天晚上的蜉蝣吧人不是很多,我拉着赵启平走到老地方,朋友正在舞台上调话筒和音响,看到我,从舞台上走下来。
“怎么,回来了,我以为你要待在丽江一段时间。说吧,又怎么了。”朋友朝我走过来,“这就是你那个小弟弟?”指着赵启平问我。
我点了点头,坐在吧台前,拿了几瓶啤酒。朋友和赵启平坐在我两侧。
“我走了那么多地方,听了那么多故事,今天你们听听我的故事吧。”我拿出一支烟来,点了火。
有一个姑娘,从小叛逆,热爱自由和音乐。她二十二岁大学毕业就拿着吉他浪迹天涯。
她自诩看人无数,看人很准。她拿真心交朋友,她自诩是江湖人。
江湖人利益放两旁,道义摆中间。她深信不疑。
她因为自由和自己想要的生活和父母闹掰,说什么一辈子不会回去看他们,但最后,父母去世,她认了输。
她没怎么交过男朋友,她不想因为爱情和柴米油盐把两个人栓一辈子。
她这次去了很多地方,认识一个很好的男生。
她遇到他,天真地认为她会把自己托付给他一辈子。
他总是迁就她,陪她卖唱。
她认为他找到了幸福,
但爱到深处时,不能自拔时,他说他回去就离婚。
那个姑娘就是我,浪迹天涯的我。我一支烟吸完了,再拿出一支白沙来,手里拿着打火机,手却是抖的,泪流了一脸。
赵启平看着我,说:“姐,不至于。就当你遇见了一个渣男,你打败了他,你不还是成长了吗。”
我看着赵启平说:“你不明白,我们这群没家的人,只要有人对我们好,我们就以为找到了幸福。你要和你家大鳄好好的,别重蹈你姐的覆辙。”我还是没把我遇见凌远的那件事说给他。
朋友拉着我的手,来到舞台上,他抱着吉他,我站在话筒旁,说:“今天这首歌送给我自己,我明天还要以梦为马,浪迹天涯。《斑马 斑马》。”
斑马斑马你来自南方的红色啊
是否也是个动人的故事啊
你隔壁的戏子如果不能留下谁会和你睡到天亮
斑马斑马你还记得我吗
我是强说着忧愁的孩子啊
斑马斑马你不要睡着啦
我只是个匆忙的旅人啊
斑马斑马你睡吧睡吧
我要卖掉我的房子浪迹天涯
我在上海呆了两天,然后坐着火车回拉萨。那天晚上,还是赵启平和谭宗明送的我。
我望着赵启平和谭宗明的身影,在月光下。
我祝我寥落时有酒相伴,欢愉时不忘彼岸。
我祝赵启平每夜安眠,得偿所愿。
我祝谭宗明每夜安眠,喜乐平安。
回去吧,都回去。等到来日江湖再见,再见时,我已长大。